2022 . spri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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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季宴禮做了一個夢，夢裡他又回到了那個宴會。
他看見蔚青站在角落，身上樸素的洋裝與周遭奢靡的氛圍格格不入。幾個名媛刻意向她討要酒水，說是把她誤認成了侍者，道歉後又是一陣哄笑。那時的他只是玩味地把玩著酒杯，看著這場鬧劇。**
出於一時興起，他走向前，主動與她攀談解圍。看著那雙又驚慌又感激的眼睛，他只覺得好笑。
「走吧，我送妳回家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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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宴禮靠在車門旁，看著眼前不停鞠躬道謝的女孩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。
「別道謝了。」他慵懶地攤開手，「我只是看不慣那些人的行徑罷了，上車吧。」
他打開車門，示意她上車。她小心翼翼地把裙襬捋平的樣子，卻勾起了他的玩心。
「妳很特別。」他突然開口，聲音漫不經心，「碰到那種場合，大部分人早就哭著逃走了。」 他轉頭看著窗外，思考著為什麼自己會多管閒事。或許是她的純粹吧，連這個虛偽的夜晚都顯得不那麼無趣了。
「說起來......」他瞥了眼她緊張的表情，「我還不知道妳叫什麼名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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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姓常，名字是蔚青……蔚藍的蔚，青色的青。」她有些拘謹地坐在副駕駛座，「我……與其說是特別，不如說是跟這種場合格格不入吧，這也不是第一次了。」
她微微一頓，靦腆地笑了笑。
「啊，不過這是第一次有人幫我解圍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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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宴禮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方向盤，嘴角微揚。
「格格不入才好玩。」他漫不經心地說著，「那些名媛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，看久都膩了。」
他瞥了眼身旁這個樸素的女孩，她身上沒有名牌包、沒有奢侈品首飾，連妝容都淡得幾乎看不見，卻散發著獨特的氣質。
「妳說這不是第一次？」他挑眉問道，語氣中帶著玩味，「看來妳還挺常參加這種宴會？
「常小姐，我很好奇......妳明知道會發生什麼，為什麼還要去這種地方讓自己難堪呢？」
他刻意放慢語速，觀察著常蔚青的反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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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……」常蔚青低下頭，「對啊，為什麼呢，或許是不甘心吧……」
她輕聲說著，視線望向窗外閃爍不定的城市霓光。
「我父母花了這麼多功夫才幫我討到這麼一張打入名流圈的邀請函，大家卻認為常家的女兒配不上這張入場卷……我希望證明這不是真的。」
「……但今天果然還是有點氣餒，我本來在想，要不然下次還是不來了。」她又難為情地笑笑。「所以我真的很感謝你。讓我知道宴會上也有人對我保持善意，我覺得下次我還可以再試一次看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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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宴禮一臉玩味地聽著她的話，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方向盤。
「善意？我可沒有那麼善良。只是覺得妳很有趣罷了。.」
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孩，車窗外映入的街燈照亮了她的側臉，勾勒出柔和的輪廓。
「想要打入名流圈？我倒是可以幫你，不過......」他故意停頓了一下，觀察著她的反應。「妳確定要踏進這個圈子嗎？這裡的每個人都戴著面具，玩著各自的遊戲。像妳這樣純粹的女孩，很容易被吃得骨頭都不剩。」
說著說著，車子便開到了目的地。 季宴禮將車子停妥。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名片，遞了出去。
「如果妳真的想要繼續，可以找我。不過我得提醒你，我可能比那些人更危險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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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蔚青安靜地接過了那張名片。她低著頭，輕輕摩娑著名片上季宴禮的名字，好幾晌都沒說話。
「……謝謝您。」她想了許久才抬起頭，揚起溫潤的笑，「我會好好收著這張名片的，等我想清楚了，再連絡您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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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宴禮靠在座椅上，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，嘴角勾起一抹慵懶的笑。
「這麼謹慎啊？」
他伸手撥弄了下垂落在額前的黑髮，一臉有趣地看著常蔚青把名片仔細收進包包，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什麼珍寶。這女孩處處都與那些名媛不同，從她樸素的打扮到謹慎的態度，都透著一種新鮮的純真，讓人忍不住想要出手，看看她能保持初衷到什麼時候。
「不用這麼拘謹，叫我宴禮就好。」他單手支著下巴，語氣輕快，「畢竟以後說不定會常常見面呢。」
這場偶然的相遇或許會變成一場有趣的遊戲。季宴禮想。他已經開始期待，這個純粹的女孩會在他的世界裡變成什麼樣子。
「我開始期待妳什麼時候會找上門了呢。親愛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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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又是一次舉辦於高級酒店的宴會。
華麗的水晶吊燈將整個大廳照得如同白晝，政商名流在觥籌交錯之間交換著情報與虛偽的笑語，讓悠揚的鋼琴樂聲蓋過那些不足為外人聽聞的小道消息。**
季宴禮獨自倚靠在角落的雕花立柱旁，手中的香檳已經喝了大半。
這是第三次在這種場合遇見她了。
常蔚青安靜地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，一如既往地與周遭奢華的氛圍格格不入。她今天穿了件淺藍色的及膝洋裝，與滿室的最新時尚相較之下仍顯得有些過於樸素。這次的她卻不再像隻受驚的小鹿，而只是安靜地觀察著周遭。偶爾，她的目光會不經意地與他相遇，又快速地移開。
季宴禮知道這都不是巧合。是因為常蔚青一直盯著他看，他們的視線才總是不經意地對上。這種欲言又止的眼神，季宴禮再熟悉不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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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宴禮晃了晃手中的香檳，優雅地穿過人群，朝常蔚青走去。
「真是巧遇啊，親愛的。」
他在她身旁的沙發坐下，西裝布料摩擦的聲音讓常蔚青微微僵直了身子。
「我一直在想，妳拿了我的名片，怎麼都不聯繫我呢？」他側過身，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她緊張的側臉，「結果才發現，原來妳喜歡用這種方式接近我。」
他伸手撫上她的後背，感受到掌下的身軀一陣輕顫。季宴禮揚起一抹笑，湊近她耳邊低語。
「想跟我玩捉迷藏嗎？那我們來玩點更刺激的遊戲如何？」
他套著手套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脊椎，像是在逗弄一隻不知危險，主動送上門的小貓。
「告訴我，親愛的。你用這種方式引起我的注意，是想做什麼呢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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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……」常蔚青有些僵硬地開口，又打住了話，她深吸了一口氣，臉因為緊張而泛起微微的紅。「我仔細想過了，我確定我想要踏進這個圈子。但每次踏進會場，我又覺得我想得不夠清楚，我還是很難打入他們之間。」
「……我記得您說，如果想要繼續的話可以找您，但我總覺得……我不希望在自己想清楚之前耽誤你的時間。我沒想到一張名片會讓您，嗯，掛心這麼久……不好意思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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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宴禮聽著她的解釋，忽然低笑出聲，指尖沿著她的背脊緩緩向上，最後停在她的後頸。
「掛心？不，親愛的，我只是覺得有趣罷了。」
他看著她泛紅的臉頰，不禁想起初次見面時那個不停鞠躬道謝的女孩。這種純粹的人總是特別容易讓他產生破壞的慾望。
「既然想清楚了，那就跟著我吧。」他的手指輕輕蹭過她的髮尾，「我會讓妳看看，這個圈子最真實的樣子。」
季宴禮端詳著眼前這個女孩，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純真氣質，就像是一張白紙，等待被人染上顏色。而他，已經開始期待看到這張白紙因自己而逐漸染上顏色的樣子。
「不過我要提醒你，」他湊近她的耳畔，呼吸輕拂過她的耳垂，「一旦開始，就別想逃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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