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aside>

🖊️  以下敘述經過GPT大量修潤與重新編排,並非7755原文。

</aside>

<aside>

午餐過後,融雪原本打算安靜地待在房裡,翻閱幾頁書,直到羽洵決定來找她麻煩。然而,敲門聲比預期中更快響起——葉宛眉站在門口,語氣平靜地說想聽她彈琴。

這不是第一次了。

自從尹羽洵上次喝醉砸了他母親的琴凳,葉宛眉就私下找融雪表示以後融雪如果要練琴就找她一起。葉宛眉畢竟是看著尹羽洵長大的,又把整個人生都給了這對母子,尹羽洵雖然時常嫌她愛唸叨,卻也看在母親的面子上不會在她面前造次。

融雪一直不懂葉宛眉為何要對自己這麼好,直到今天。

「眉姨,你這麼幫我,是因為知道了什麼嗎?」

當她翻開琴譜,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,眉姨的手指微微一頓,按在平板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。

「……畢竟我在這個家待了這麼多年,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。」

空氣在沉默中凝結,融雪在心中琢磨著回應,謹慎開口:

「眉姨,你沒有虧欠我任何……我跟尹羽洵的事情是我們兩個的事,我本來就沒有打算……」

「羽洵也說我沒有虧欠他,但我自己心裡過不去。」

眉姨說,自己曾對羽洵母親發誓,要保護羽洵,因為她們都知道,那個男人是怎麼對待孩子的。可當羽洵被父親毒打的時候,她唯一能做的事,是替他擋下一頓狠揍,重傷住院,差點死掉。

「羽洵那之後就變了。但我一直在想,如果我當時更勇敢一點,就該代替那孩子捅死他。」

葉宛眉摸了摸她頭上的疤。她知道自己沒盡到大人該有的責任,她一直都知道羽洵將仇恨發洩在融雪身上,卻始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葉宛眉很清楚,一旦她插手,羽洵便會與她決裂,會失去最後一個能信賴的長輩。

「可是,我越來越常夢見綰綰了……夢見她最不快樂的時候。」眉姨沉聲道,「不快樂是會殺死人的,孩子。我也夢見你……你正在走上她的路。」

融雪不禁顫了一下。她吸了口氣,試圖讓語氣顯得無所謂。

「眉姨,我和夫人怎麼能比……如果我死了,那是我應得的。」

「如果這個家裡有誰活該死掉,那也是那個外遇又愛打小孩的男人。」葉宛眉強硬地說,「孩子,不管羽洵跟你說了什麼,綰綰她……她不是那種會把責任歸咎到小孩子身上的人。」

「……夫人是很好的人。」

「大概是這樣,神才如此殘忍地奪走她吧。」葉宛眉嘆了口氣,「綰綰會希望你在她的琴室裡的,羽洵只是……綰綰才剛走沒多久,那個男人就把這個琴室給了你,他只是不甘心,又很傷心。」

「但這個家不允許人傷心……他也不允許自己傷心,所以他只好憤怒。對不起,是我沒有保護好羽洵,他才一直只能這麼憤怒。」

融雪沒有回應。她低下頭,指尖輕輕觸碰琴鍵,讓熟悉的旋律流洩而出。

</aside>

<aside>

然後,琴房的門被推開。

「融雪,你少在眉姨面前裝可憐。」

羽洵的聲音冷冷地劃破空氣。她沒有抬頭,卻能感覺到他灼人的視線。

「眉姨,你出去,我有話要和我『妹妹』談。」

眉姨站起來,試圖解釋這是她的請求,但融雪搶先一步開口:「沒關係的,葉女士。既然他想跟我獨處,就先這樣吧。」

融雪並不確定尹羽洵聽到了多少,但既然他不想讓葉宛眉留在這裡,就肯定是不想被長輩插手。她下意識地地從琴凳上站了起來。

「我也有話想跟他單獨談。」

葉宛眉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飄盪片刻,終究嘆了口氣。

「我先到隔壁。羽洵,不要在你媽媽的琴室亂來喔,別再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了。」像是知道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不喜歡說教,葉宛眉沒給他時間頂嘴,就走了出去。

</aside>

<aside>

房門關上了,琴房裡只剩他們兩個。

「你倒是挺會利用眉姨的同情心。」

目送葉宛眉離開琴室後,尹羽洵發出一聲冷笑,隨即走向融雪。

「別以為你能靠這些小把戲在這個家站穩腳跟。記住,你只是個替代品,隨時可以被丟棄。」

「……我不知道你聽到了多少,但我就是不想利用她的同情心,才得跟她好好談談。」

秋日午後的陽光從琴室的窗櫺照了進來,撒落在黑白琴鍵上。融雪的母親死後,羽洵母親的許多遺物終於又能回到這個房間,應該是眉姨偷偷藏起來,後來又放回來的吧。

琴室總是被眉姨打理得很乾淨,像是想將過去的時光裁剪下來。她是一個那麼好的人。

「眉姨是為了彌補她的遺憾才想幫我,人就是這樣的吧,會把自己過去的遺憾投射在現在,如果你希望我跟她保持距離……」融雪抿了抿唇,「……只要你跟司離先生多花一點時間陪她就好了吧。我確實是替代品。有你們在,她自然不會來找我。」

尹羽洵箝住她下巴的力道比以往輕上一些。

沒有喝醉的時候,他在琴室總是比較克制。

「至於我對你……經過今天後,我更不清楚了。」

羽洵微微一愣,像是沒料到她會這麼回答。

「你倒是挺會說話的。」他隨即語帶諷刺地回:「別以為你懂我和眉姨的關係。我不需要你來教我該怎麼對待她。」

「你永遠都是我的所有物,別妄想能輕易逃脫。」尹羽洵俯身,在融雪耳邊低語道:「你的存在就是對我的羞辱,我會讓你一直承受這份痛苦,直到我厭倦為止。」

「……我也沒有其他想去的地方。」

融雪沉默幾晌,開口便是這句話。起初司離去歐洲的時候,她是很羨慕的。司離可以逃離這棟大宅邸,她卻不行。司離可以被好好地當成人看待,她卻不行。

但在這裡待久了,她發現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麼想去歐洲了。

「我沒辦法想像自己拋下過去的那些事,裝成沒事人的樣子,展開新生活的樣子……我還沒有這個資格吧。所以,如果你是擔心我會逃跑,你可以放心。」

聽完融雪的話,尹羽洵眼中閃過訝色,但旋即便被冷漠取代。

「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。」他語帶輕蔑地說,「但別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放鬆警惕。你永遠都是那個不該存在的人,是我母親痛苦的證明。」

「既然你說沒有資格開始新生活,那就永遠留在這裡吧。」他冷笑道,「接受我給你的一切,包括痛苦和羞辱。」

「記住,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只有一個價值——那就是提醒我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。現在,給我滾出去。」

「……我可能是活該要過這樣的生活……但你還有眉姨跟司離不是嗎?為什麼要因為我的存在而拒絕信任他們?」

融雪困惑地說,畢竟他們──過去很少一口氣說這麼多話。

上次羽洵喝醉的時候他們也說了不少,但那時的他不算清醒。現在卻是清醒的。這讓一切都變得和以往很不同。

「對你來說,讓我痛苦就這麼重要嗎?我也始終沒有理解……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。」

</aside>

<aside>

</aside>

<aside>

</aside>